《景岳全书》中有如下一段论述:“凡诸郁滞,如气、血、食、痰、风、湿、寒、热,或表或里,或脏或腑,一有滞逆,皆为之郁,当各求其属,分微甚而开之,自发不愈。气郁者,宜木香、沉香、香附、乌药、藿香、丁香、青皮、枳壳、茴香、厚朴、抚芎、槟榔、砂仁、皂角之类;血郁者,宜桃仁、红花、苏木、肉桂、延胡、五灵脂、牡丹皮、川芎、当归、大黄、朴硝之类;食郁者,宜山楂、麦芽、神曲、枳实、三棱、蓬术、大蒜、萝卜,或生韭饮之类;痰郁者,宜半夏、南星、海石、瓜蒌、前胡、贝母、陈皮、白芥子、玄明粉、海藻、皂角、牛黄、天竺黄、竹沥之类;风郁者,宜麻黄、桂枝、柴胡、升麻、干葛、紫苏、细辛、防风、荆芥、薄荷、生姜之类;湿郁者,宜苍术、白术、茯苓、泽泻、猪苓、羌活、独活之类;寒郁者,宜干姜、肉桂、附子、吴茱萸、荜拨、胡椒、花椒之类;热郁者,宜黄连、黄柏、黄芩、栀子、石膏、知母、龙胆草、地骨皮、石斛、连翘、天花粉、玄参、犀角、童便、绿豆之类。以上诸郁治法,皆所以治实邪也。”
此段论述,所论诸郁,较六郁为广。治法用药,仍不出越鞠丸法。学习这段文字,对我们临证广用、活用越鞠丸大有帮助。
每一病证都有虚、实之分,郁证也不例外。有因邪实而郁者,有因正虚而郁者。学习这段文字,我们可以更为清晰地知道,越鞠丸为“治实邪”之方。明确这一点,有助于我们临证时对越鞠丸证与逍遥散证以及归脾汤证等方证进行鉴别。
谈到治实邪之郁者,笔者想到了“经方”。张仲景是治疗实邪致郁之大家。寒郁用麻黄、桂枝,甚或细辛、附子;热郁用柴胡、黄芩,或石膏、知母;积滞用大黄、芒硝;气滞用枳实、厚朴;血郁用桃仁、大黄;饮郁用桂枝、茯苓……如此想来,从越鞠丸方中,可以隐约感知到越鞠丸方与经方之间的某种联系。大而言之,我们似乎可以看出金元医学对经方医学的传承与发展。
反过来,我们不妨使用越鞠丸方的这种组方理念,在临床上去指导经方的加减与分合,有助于我们“圆机活法”用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