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Pearl Chang,中文名字张佩琳,今年75岁,加拿大执业针灸师;他叫Jack Chow,中文名字周修爱,今年77岁,加拿大执业药剂师。张佩琳喜欢京剧,唱小生,周修爱喜欢歌剧,唱美声,有着一副媲美帕瓦罗蒂的嗓子。他们是一对从事中医工作的加拿大籍华人夫妇。
75岁的女中医博士
3年前,她曾以72岁的高龄从黑龙江中医药大学完成了硕士研究生学业。今年6月,75岁的张佩琳在辽宁中医药大学毕业,成为该校历史上最年长的博士毕业生。从加拿大多伦多,经台湾、北京两地辗转到达学校,张佩琳因痛风发作坐着轮椅不远万里赶赴毕业典礼。
“我学中医属于‘半路出家’,很羡慕你们那么年轻就能够接触中医。后天我要亲自上台参加毕业典礼!”原来,张佩琳在海外起初工作的几十年与中医药本无联系,却在未满退休年龄毅然辞职,改学中医,针灸执业。身患痛风的张佩琳,脚红肿到连鞋子都穿不下去,她在辽宁中医药大学康复中心不仅接受了物理治疗,同时接受了针灸推拿学院院长陈以国的针灸治疗,并向陈以国请教了在国外行医时所遇到的一些有关针灸的问题。
在毕业典礼主席台上,张佩琳光荣地接过证书。她的博士生导师辽宁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教授张艳给予高度评价,“她很努力,也很认真,对毕业论文的修改几乎到了一种苛刻的程度。在学术上,我虽然是她的博士生导师,但是她实事求是、不断进取的学术精神令人感佩。”
随后,张佩琳专门申请跟随眼针创始人彭静山的弟子——田维柱教授学习眼针。“大部分外国人对针刺还是很敏感的,良好的针感也就保证了治疗效果,但面部针刺容易导致的皮下出血是他们万万不能接受的。”跟随田维柱学习了几天后,张佩琳很受启发,她说,“我回去可以尝试用脉冲笔刺激眼周穴位,会有奇迹发生的。”
针药结合的“活水中医诊所”
在加拿大多伦多市,有一家中医诊所以“活水”命名,取自朱熹“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的诗句。诊所的主人就是年逾古稀的周修爱和张佩琳夫妇。他们每周出诊3天,平均每天预约接待8名患者。
丈夫周修爱出生在中医世家,深谙中药的炮制技术。在家庭的熏陶下,他从小就开始识药、辨药、背《药性赋》等。移民加拿大后,周修爱从事商业活动,长时间不规律的生活让他得了一场大病。“那时候在国外什么办法都试过了,都没有用,最后还是她用中医的方法把我治好了。”周修爱指着妻子说,“有时我想,我爷爷究竟给我留下了什么东西,经过那场大病,我才想到了中药。”
在多伦多,良好的医患关系和宽松的医疗环境让夫妇二人的诊疗技术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发挥。诊室、针灸施室的床位均由张佩琳亲自设计,这种病床上,背俞穴和募穴可同时针刺。为使诊断更加准确,一般都是二人同时诊病——同时问诊,一同号脉,一同看舌象。然后二人会诊后讨论,得出诊断结果和治法治则。在治疗方面,他们往往根据相应病证针药并举。张佩琳负责针刺治疗,周修爱负责调配中药。
活水中医诊所里用的是台湾的中药浓缩制剂,有单味药制剂和成方制剂。周修爱组方多采用仲景方,本着药味少、用药精的原则。他辩证推崇“阳常不足,阴常有余”的扶阳理论。为此,他们来到沈阳后专程拜访张存悌教授,交流国外用扶阳理论治愈的案例。
虽然中医诊疗在当地尚未列入医保范围,但是许多患者宁可自己买单也要看中医。周修爱回忆,曾经有一个患者康复后都要把银行卡密码给他们,究其原因,患者说:“生命都是你们给的,我还有什么东西不能给你们?”在加拿大用中医中药给诸多饱受病痛摧残的人们带去健康,让夫妇二人和外国朋友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心怀感恩,情寄中医
周修爱和张佩琳古稀之年依然独立生活。由于移民较早,所以不会汉语拼音,但中文底子非常好,能写一手漂亮的繁体字,当周修爱规规矩矩写下“济世救人”四个字,显现得正是这几十年来一直为患者健康忙碌的缩影。
由于气候寒冷,多伦多的鼻炎患者比较多,他们正准备根据自己的经验拟定一个治疗鼻炎的方子,并交付台湾仙丰制药生产出浓缩制剂,并申请相关专利,为鼻炎患者解除痛苦。
热爱中医,不仅仅来自于他们的信仰,更是他们观尽人生百态,尝尽酸甜苦辣后一生的积淀。他们身体力行,并坚守在中医阵地上。与其说中医中药是他们在海外的谋生手段,不如说中医中药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乡音。年纪大的人好像都怀旧,更不用说海外游子,中医中药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自然而然地成为他们乡愁的一个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