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是一味良药,《本草纲目》曰:“山茶产南边。树生,高者丈许,枝干交加。叶颇似茶叶,而厚硬有棱,中阔头尖,面绿背淡。深冬开花,红瓣黄蕊。”我家住南边,听白叟们讲过山茶油的故事。
传说远古时,深山里住着一个姓邓的白叟。他无儿无女,老伴早逝,赖以播种山茶为生,那片小小的油茶林好像他的身家性命。可是有一年,满园的油茶林只结了一个茶果。正在白叟苦不堪言之时,神仙张果老云游到此,以10两银子换得了那枚茶果,处理了白叟一年的生计问题。张果老回到天庭,恰逢玉帝寿筵,他便把茶果献给玉帝。玉帝见了,龙颜大怒,责怪?张果老胆大妄为,胆敢以此凡物捉弄于他。张果老听了,不慌不忙揭开茶果皮,那茶油如泉流涓涓涌出……玉皇和众仙见了,无不惊奇,便让御厨将此油拿去炒菜,登时香飘凌霄,风传九重;又让殿前宦官拿去点灯,灯火通明,毫无青烟,幽香弥天。玉帝大喜,问此物是何人所栽培,当他得知是下界俗人邓翁所植后,便下旨敕封邓老为“油茶大仙”,并让张果老速速前去度他归依天庭。
这个茶油传奇,挟持着南边花开的幽香气味,美丽动人。我想,是南边人对茶油独特的宠爱与偏好,才发明了如此旋绕心际的故事,如高古照风,似清灯弥月,有着生生不息的朦胧意境。其实,我常吃茶油,幽香中有丝丝清甜。
有人说山茶有点“傻”,这也是个风趣故事。听说,山茶花敞开了,就是喜爱被人采摘,只要被采摘了,她才干显示出其价值与含义。正如彝族姑娘的哭嫁,明知道哭完了还得嫁,但就是要哭,那哭的含义与被采摘的幸福感如出一辙,哭出了鲜红花瓣、黄色花蕊、白色的纯真,好像敞开出来的美丽心境,浇注幸福家庭的高兴,也显示出人生转折关头的价值含义。我想,敞开的硕大鲜艳的花朵,最好是青翠欲滴带着露水的绿叶上的花骨朵儿,才会被人采摘——那是爱情信物,就像爱情老练时的耀眼亮光,端庄高雅,容颜谦和,幸福地被采摘了。是呀,那充溢情韵的哭泣与采摘,其实是一种生命的歌唱。
还有人说山茶有点野,在炊烟袅袅的山沟里,在南边人迹罕至的深渊峡谷、悬崖峭壁、山箐岗地,总能窥见它最美最大的花朵倩影。一位北方朋友说,我送给他的那盆山茶花叶片儿枯黄了。所以他摘掉了大部分花,剪了一些枝条,待到春天为它疏了根须,用多菌灵给它的根灭菌,还换了新盆。它渐渐地缓过来了,从头宣布嫩芽,在来年的元旦节,又开出了深红色的花朵。朋友说,在北方想培育好山茶花不容易,他尽管努力地培育了那棵山茶花,可是毕竟没有保住它。他说,现在他仍然因那株山茶而一向念着南边,他巴望那株山茶死而复生,从头敞开出隆重的花蕾,好像广阔南边大地上的繁花似锦,还有厚意中的安静歌唱。
秋末冬初,山茶花天生丽质地盛开了,就像南边浓艳瑞泽的夸姣印象,芳香安静,滋扰你的嗅觉,抚慰你的神经,轻挑你的心绪,捉弄你的迷情,似有似无,弥留在心底。那香气轻轻地一拂而过,瞬间无影无踪了。诱人的香,幽幽漂浮,似乎梦幻般的甜蜜,潺潺地渗透到了我的魂灵之中。(鲍安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