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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义之通法涵盖消法和法之义

通法即疏通气机、调畅血脉的治疗方法。临证运用通法治疗的目的,是使人体全身气血经络、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等处于畅通状态而无阻塞,具体说就是气血通、阴阳通、表里通、食道通、气管通、血管通、小肠通、大肠通、肝胆通、胰腺通、头脑通,如此则耳聪目明、体力充沛、精神愉悦,达到《黄帝内经》中所谓“恬惔虚无,精神内守,真气从之,病安何来”的效果。
 
内涵新解
 
《黄帝内经》最早运用通法,如《灵枢·平人绝谷》谓“故气得上下,五脏安定,血脉和利,精神乃居”,《素问·至真要大论》谓“疏其血气,令其调达,而致和平”“适其中外,疏其壅塞,令上下无碍,气血通调,则寒热自和,阴阳调达矣”。针对不同的病理因素使用不同的疏通之法,对于寒凝瘀滞者,温热使通;热邪内扰者,清热使通;湿邪停着者,祛湿使通;瘀血阻滞者,活血使通;气机郁结者,理气使通,等等。最终可达到全身畅通的目的。
 
清代程钟龄《医学心悟·医门八法》言:“而论治之法,则又以汗、和、下、消、吐、清、温、补八法尽之。”张伯臾主编的《中医内科学》(1988年,人民卫生出版社)将治法总结为:解表法(原为汗法)、清热法、攻下法、和解法、温里法、补益法、消导法、理气法、理血法、固涩法、开窍法、镇痉法,共十二法。然而,人体通则不病,病则不通,因此治疗大法中“通法”是必不可少的。笔者认为中医治疗大法可合并归纳为解表法、清热法、攻下法、温里法、补益法、通法,即变为解、清、攻、温、补、通六法。
 
广义的通法,其内涵即包括了消法。消法是通过消导和散结的作用,对气、血、痰、食、水、虫等所结成的有形之邪,使之渐消缓散的治疗方法。消法大概包括消散和消破两个方面,其作用与下法有相似之处,大多用于比较缓慢的癥瘕积聚。《素问·至真要大论》中的“坚者消之”“结者散之”,是消法的立论依据。消法作为治法提出,最早见于《医学心悟》,然而其实际应用早在《金匮要略》中已有较详细的论述,主要可归纳为消瘀法、破血逐瘀法及消癥化积、扶正祛邪法。河南中医药大学教授朱光指出,消法作为中医八法之一,其概念界定不甚严谨,致应用存在着认识不清、适用模糊等问题。他认为消法的基本思路为给邪出路,就目前实际运用的情况看,消法主要用于食滞或食积的治疗,其他则以化痰、化瘀、化饮、利水、软坚散结等方法加以替代,取消之意而未用消之名。从上述而言,通法实际上已经涵盖消法。
 
广义的通法,其内涵亦包括了和法。和法亦称和解法,是通过和解与调和的作用,以达到祛除病邪、调整脏腑功能的治疗方法。和法的适应证较为广泛,正如清代温病学家戴天章所说:“寒热并用谓之和,补泻合剂谓之和,表里双解谓之和,平其亢厉谓之和。”医籍中对于药物功用的分类,并无“和解药”之类,只有方剂功用分类中有“和解方”,以逍遥散、小柴胡汤等为典型代表。《景岳全书·新方八略引》云:“和方之制,和其不和者也。凡病兼虚者,补而和之;兼滞者,行而和之;兼寒者,温而和之;兼热者,凉而和之。和之为义广矣,亦犹土兼四气,其于补泻温凉之用,无所不及,务在调平元气,不失中和之为贵也。”这都是通法的内涵或外延,故通法包括和法。
 
临证用药
 
活血化瘀通络类活血止痛药,如川芎、延胡索、姜黄、乳香、没药、五灵脂、降香、鼠妇、甘松。活血调经药,如丹参、红花、桃仁、益母草、泽兰叶、鸡血藤、王不留、当归、白芍、川芎、熟地。活血疗伤药,如土元、自然铜、苏木、血竭、刘寄奴。破血消瘀药,如三棱、莪术、水蛭、虻虫、土元。
 
软坚散结类中医认为,咸能软坚,故软坚散结药多为咸味之品,具体可分为清热散结、解毒散结、化痰散结、理气散结等。常用药包括土贝母、昆布、鳖甲、龟板、僵蚕、牡蛎、穿山甲、海藻、莪术、夏枯草、瓦楞子、皂角刺、土元、路路通、漏芦、通草、三棱、山慈菇、黄药子、半夏、南星、蜈蚣、全蝎、猫爪草。
 
疏通肺道类如桑白皮、虎杖、黄芩、浙贝母、枇杷叶、鱼腥草、肺形草(血见愁)、杏仁、半夏、南星、海浮石、青礞石、青黛粉、蛤粉等。
 
疏通消化道类消化道包括食管、胃、小肠、大肠。疏通消化道类中药包括旋覆花、葛根、银杏叶、冬凌草、白术、木香、枳壳、厚朴、乌药、红藤、焦三仙、鸡内金、莱菔子、大黄、槟榔。
 
疏通泌尿系类如石韦、萹蓄、瞿麦、川木通、竹叶、灯心草、茯苓、车前子、通草、滑石等。
 
疏肝解郁类如柴胡、白芍、郁金、苍术、香附、合欢花、合欢皮、龙胆草、栀子、牡丹皮、陈皮、八月札、乌药、佛手、青皮等。
 
平肝息风类如石决明、珍珠母、牡蛎、罗布麻、夏枯草、代赭石、刺蒺藜等。
 
息风止痉类如水牛角粉、珍珠、钩藤、天麻、地龙、全蝎、蜈蚣、僵蚕等。
 
芳香开窍类如麝香、冰片、石菖蒲、苏合香等。
 
祛风胜湿类如独活、羌活、青风藤、海风藤、穿山龙、制川乌、制草乌、乌梢蛇、小白花蛇、络石藤、鸡血藤、怀牛膝、川牛膝、当归、丹参等。
 
疏通用药如王不留行、路路通、漏芦、通草、藕节、荷梗、川木通、葛根、忘忧草、苏梗、苇茎、丝瓜络、鸡血藤、乌梢蛇、白花蛇、地龙、天龙、蜈蚣、全蝎、水蛭、虻虫、土元、蕲蛇、海风藤、络石藤、蔓荆子、柴胡、红藤、三棱、莪术、蜂房等。
 
消瘤除癌类治腺癌常用红豆杉、长春花、蛇六谷、喜树果、三尖杉、八角莲、重楼、白英、木馒头、青蒿、秦皮、半枝莲、白花蛇舌草、菝葜、藤梨根、乌骨藤等;治鳞状细胞癌常用红豆杉、长春花、三尖杉、天龙、广豆根、冬凌草、莪术、干蟾皮、泽漆、急性子、山慈菇、蛇莓、菝葜、槲寄生、蛇六谷等。治乳腺增生常用醋柴胡、当归、白芍、郁金、三棱、莪术、透骨草、藤梨根、菝葜、槲寄生、皂角刺。治子宫肌瘤常用穿山甲、路路通、王不留行、黄芪、三棱、莪术、牡蛎、夏枯草、生山楂、益母草、皂角刺、桂枝、桃仁、红花、牡丹皮、白芍、茯苓。治肺结节常用泽漆、夏枯草、荔枝核、三棱、莪术、王不留行、牡蛎、乌贼骨、皂角刺、蛇床子、槲寄生等。治甲状腺结节常用海藻、甘草、夏枯草、三棱、莪术、龙胆草、栀子、柴胡、车前子、茯苓、泽泻、木通、王不留行等。
 
补益虚损类气虚者,可选人参、刺五加、红景天、绞股蓝、黄芪。血虚者,可选熟地、何首乌、阿胶、龙眼肉、当归。阴虚者,可选沙参、寸冬、天冬、天花粉、元参、生地、石斛。阳虚者,可选鹿茸、巴戟天、淫羊藿、肉苁蓉、菟丝子、沙苑子、川断、杜仲、冬虫夏草。
 
不通则病,病则不通,虽然不通以病因各异,治法不同,但中医学对“不通”应有一个总的大法。以上为笔者管见,通法的概念与内涵尚需进一步完善、充实。(张士舜  河北省石家庄市正定世舜堂中医综合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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